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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0-07-05 17:31:53 來源:中國雕塑家網
99藝術網:在隋老師的作品中可以看到對這個時代的反思。您能不能簡單描述一下您主要的反思在哪些點上?
隋建國:其實我就是在思考我自己的生活經歷。就是我自己和時代的關系,這么多年來我怎么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這個社會是什么樣的,我跟這個社會的關系是什么。因為這個社會是你生存的背景,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情況。
99藝術網:您做的很多東西都跟毛澤東時代有很大的關系。比如“中山裝”,好像都帶有一點毛澤東時代的印記。
隋建國:大概是從1997年到2003年,我集中時間考慮了一下我跟毛主席的關系。
99藝術網:怎么思考?
隋建國:我通過做作品,比如做“中山裝”、做“衣文研究系列”。
99藝術網:思考的結果是什么?
隋建國:思考的結果其實我是被毛主席教導出來的。我本來想擺脫這個東西,結果思考之后,覺得其實擺脫不了,你要承認這個現實。但是擺脫不掉也不一定是一個壞事,這就是你的人生。
99藝術網:我還是很想問一下您的代表作—《中山裝》。您覺得《中山裝》有什么現代意義?
隋建國:它沒有現代意義,哪有現代意義啊?它對我個人來說,是我自己的生活體驗,因為我穿過中山裝。尤其是當中山裝退出歷史舞臺之后,你再回頭來看它,會覺得有一種特別奇怪的感受。
99藝術網:為什么給耶穌,還有類同大衛的石膏像,全部都穿上中山裝?
隋建國:那個叫做“衣文研究系列”,又回到了那個問題,這個系列,我當時是覺得我找到了一種方法,我可以用這種方法來重新使用古典主義,寫實系統。怎么使用呢?就是把這些雕塑重新做一遍,給他們穿上衣服。但是很不幸最后穿的是中山裝。可是你總得給他穿衣服,你要是不穿中山裝,就給他穿別的。穿別的,人家也會覺得有其它的含義。那你說穿什么呢?穿中山裝也就穿中山裝了。
那時候我剛剛作出“中山裝”,很多人覺得是我入門的一個武器,就是我重新回到寫實雕塑語境里面一個很好的武器。之前我不敢做寫實雕塑。我怕一做寫實雕塑,就變成原來的古典主義。
99藝術網:現在整個雕塑界,還是有許多像古典雕塑那樣的,塑造出人物,塑造出個體,是非常具體的那么一個形象,那么具像。
隋建國:你說的算是一代人,像曹暉、李占洋、向京、廣慈、陳文令,我覺得他們是繼承了現實主義這個語言。在他們之前,比如我就沒怎么繼承現實主義語言,在他之后的,現在已經又有了兩代青年雕塑家,也沒怎么走現實主義的道路。我覺得他們是超越這條道路,超越這個方法的。
99藝術網:就是他們的方法論已經變了?
隋建國:我覺得是。他們是經過了觀念藝術的洗禮,可以這么說。
99藝術網:我們談一下您這次參展(中國幻想)的作品,這次展覽作品只是您未完成作品中的其中一部分,是指哪個作品?
隋建國:我兩年前找到了一副骨頭架子,然后把真人的骨頭架子每塊骨頭都放大了十倍,這就是一個骨盆,我把它放大了十倍。我是要把這個骨頭架子放大十倍之后,再把它穿起來,讓這個骨頭架子能站立住,但是這個過程很漫長。所以有時候我就會拿出其中的一個部分先展一下。
99藝術網:您是說完整的人骨頭全部穿起來嗎?
隋建國:對,人一共有206塊骨頭。
99藝術網:您為什么以骷髏架子為主題?
隋建國:有兩個關系,因為骷髏架子在我們學校就是一個教具,它是給學生講解剖時候的一個教具而已。這個算是跟我最早的“衣文研究系列”有關系。我那個系列是把石膏像做成剝皮,那個石膏像也是教具。這個骨頭架子在這方面也是跟我的職業有關系。另外就是之所以這個骨頭架子能吸引我?也是因為生活經驗。就是說我的年齡讓我感覺到生命的終點已經能看得到了,要不然我不會有感覺的。
99藝術網:呈現的是您個人的?
隋建國:有個人的因素,其實所有作品都擺脫不了個人的心理因素。個人的心理會讓您對這個東西產生碰撞。另外一個就是它跟我職業是有關系的。
99藝術網:把它放大十倍的意義在哪里?
隋建國:就是讓它大一點,讓你能看得見。
99藝術網:其實小一點也能看得見啊。
隋建國:小一點和大一點還是不同的。
99藝術網:為什么現在大家一做就做大雕塑呢?
隋建國:我現在逐漸地感覺到做大是一個風氣,但是我已經先做了,沒有辦法。尺寸的巨大,跟中國這幾年的市場發展有關系,由于市場發達,資金就比較充裕,藝術家也有了巨大的空間,他自然就想做大的作品。
99藝術網:現在很多藝術家都說作品做得很大。做得很大的原因,可能首先是想有一種視覺上的沖擊力,可能背后的目的就是想通過這種沖擊力引起觀眾內心的打動。但往往在做的過程中,這個視覺沖擊力反而大于了內心的感受。您在您的作品當中是怎樣來平衡這兩個關系的?
隋建國:其實我是大的也做,小的也做。不太愿意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尺寸的基礎上的。我差不多是當尺寸有必要的時候,才會把它做大。但往往這個尺寸會成為一個理由,它需要一個理由才可以做那么大,沒有理由一般不會做的那么大。
99藝術網:您說的是毛澤東那個手?
隋建國:那個手是原大。因為在文革的時候,做毛主席像都要做12米。在“文革”的時候,大家估計毛主席能活120歲,所以就會做12米。還有一個12米的理由是因為毛主席12月的生日,他就12米。如果12米高的一個人像,這個手就是這么大。但是它不是原來的,是我根據記憶復制的。
金融危機對我沒有影響
99藝術網:說到市場發展,最近這段時間,當代藝術這一塊,經濟不太景氣,藏家也不輕易出手。
隋建國:這種情況才剛剛一個月的時間,可是這種發達已經是兩三年的事情了。
99藝術網:還是有點人心恐慌,大家都不敢對當代藝術過多的涉足,包括某些拍賣行都把當代藝術這塊給撤拍了。
隋建國:這個還是因人而宜。可能有的人本來對當代藝術就沒有興趣,于是正好他就停了。本來他以為自己有興趣,其實他沒有,他只是跟著市場在走。但是那些有興趣人是不會停止的。
99藝術網:堅持當代藝術的人,真正對當代藝術感興趣的人會對這個市場看好?
隋建國:堅持當代藝術的人,不一定非要對市場看好。你看我做藝術至少有30年的歷史,而藝術市場才五、六年的時間。那你說我前25年都干嘛去了。我總不可能說30年后一定會有市場,我要做,不會這樣的。
99藝術網:中國的藝術市場相對西方來說還是起步比較晚的,很長一段時間的火爆后現在的市場受金融危機影響比較大,您是怎么看這一現象的呢?
隋建國:我覺得這是正常的。本來它就不應該是直線上升,而是應該有起伏的。只要是市場,就肯定有起伏,它不是計劃經濟,計劃經濟你可以控制它,讓它只往上升,不往下降。但最終你的控制能不能有效,也難說。
99藝術網:現在金融危機,很多藝術家的作品降的很快,您有一些什么樣應付的辦法?
隋建國:它對我沒有什么影響,我最早做藝術也沒有考慮市場,那么現在它沒有了,對我來說也無所謂。
99藝術網:我知道您的作品市場一直都比較好的,面對現在的金融危機,您的作品價格受到影響了嗎?
隋建國:其實我的作品也沒有特別好的市場,一直都沒有特別好,只不過是有市場而已。
99藝術網:現在有沒有感到一些金融危機方面的壓力?
隋建國:沒有(笑)。
99藝術網:為什么?
隋建國:一直想要我作品的人他還來找我。
99藝術網:因為大家都喜歡您的作品,所以沒有感覺到金融危機。
隋建國:也不是都喜歡。你看一看拍賣記錄就知道了,我的作品參拍的記錄很少。
從大文化到自我化的轉換
99藝術網:我覺得其實做藝術的,不管是架上,還是雕塑、裝置什么的,我覺得應該有一個大的歷史背景在里面,一個美術史的語境在里面。
您是怎樣從以前古典雕塑的語言轉換到現在這種當代的語言中來的?
隋建國:很困難,我用了畢生的經歷。
99藝術網:具體用了多長時間?
隋建國:很困難。其實我最早學的是中國畫。在文革的時候,我當工人,我覺得自己一輩子就是工人了,中國可能永遠就是這個樣子。我應該找一點精神生活,于是我就拜了一個私人老師學中國畫。后來大學開始招生,我才重新學習素描,就是西方的這一套,然后考了大學。但是我考的是雕塑,因為我在工廠的時候,發現我的手很適合做雕塑。所有的師傅都夸我手巧,那這個手光畫畫就可惜了,因為我用工具用得很好,于是我就學了雕塑。當然學的是古典雕塑。
99藝術網:一直到近幾年,之前學的都是古典雕塑?
隋建國:其實我在大學學的是古典雕塑,但是在課外我已經開始自我啟蒙,學習現代雕塑。
99藝術網:怎么啟蒙?
隋建國:就是老師不教,但是我要自己學。
99藝術網:怎么意識到這一點的?
隋建國:我80年才上大學,那個時候,改革開放已經5、6年了,77年就開始改革了。就通過一些雜志、書籍接觸到這些信息,因為那個時候就有文化啟蒙。大家都開始對“禪宗”什么的感興趣。那個時候我就想,我應該創造一種中國的現代雕塑,是一個很幼稚的想法。但是當時我真的是下了決心,因為我覺得我學了中國畫,我了解中國的傳統文化,我在學校里學的又是現代文化,那個時候我以為古典雕塑就是現代雕塑。但是我讀的書是現代的,因為80年代是一個現實主義的啟蒙,是現代畫的啟蒙。我想應該這樣去做,于是就自己做了很多實驗,那個實驗現在都在起作用。
99藝術網:是怎樣的實驗?
隋建國:應該是現代主義色彩比較濃的,就是從材料入手。
99藝術網:好像都是從材料入手的東西?
隋建國:這是現代主義的基本方法,因為古典主義就是從形象入手,它要拷貝出來什么樣的形象。那么現代主義不拷貝出來,那么怎么辦?你不拷貝,做什么呢?就是你面對什么就做什么。但是那個時候,沒有現在這么好的條件,就找點破爛,泥巴、石膏之類的,就自己開始做。
99藝術網:您之前看過一些西方現代主義的書吧?
隋建國:我所想做的現代的中國雕塑概念,其實是從我讀《禪宗》得到的概念。那時候有尋根熱,構造文化尋根,可能是一個文化啟蒙的必要階段,你要找自己的根,老莊、禪宗什么的。因為禪宗在中國還是很迷人的。我覺得禪宗對中國當代藝術起到了特別大的影響,我也受到了影響。
99藝術網:具體指哪些方面?
隋建國:就是對待材料。最典型的例子,可惜不是我的作品,像黃永砯把中國美術史和西方美術史放在洗衣機里攪拌多少分鐘,我覺得是很禪宗的作品。你不覺得嗎?
99藝術網:您一直在追求中國的雕塑?
隋建國:我最早的時候是這樣的,所以我說那個時候很幼稚。
99藝術網:后來是放棄了,還是怎么樣?
隋建國:后來我到了北京之后,我發現也許現代性和當代性更重要,于是我想應該當一個國際化的藝術家。
99藝術網:您理解的國際化是指什么?
隋建國:就是說藝術語言無國界,不受文化的限制,我那個時候是這樣想的。我覺得在整個“85新潮”藝術當中,這也是相當大的一個潮流。
99藝術網:對。
隋建國:于是我當時放棄了寫書法,因為我是學中國畫出身,所以每天都寫書法。就是每天寫一個小時的書法,是我每天學一個小時的英語所取代。
99藝術網:您當時怎么有這么大的熱情?
隋建國:你知道它怎么能超越市場,你就知道了,就是一種對理想的追求,雖然很幼稚。
99藝術網:但是從現在的角度來看,就是您理性地思考一下,突然把中國的東西放棄了,追求一些西方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隋建國:我覺得沒有什么不好,因為人生沒有彎路,就不好。
其實我是從03年又調整了自己的想法,我現在認為,不用管傳統還是國際,就做你自己就得了。
99藝術網:做自己,是基于一種你基本上可以隨意地調整已有知識的情況下,像我們就不存在這個問題,我們就沒有辦法說做自己,因為我們不知道怎樣才是最好的,我們現在還處在一個尋找階段。
隋建國:那就要尋找。但是我覺得如果有人說,你應該立足于傳統,或者有人說,你應該立足于國際,你都不要相信。當然我也是在不惑,你就應該立足于自己。
99藝術網:現在很多藝術家都是這樣的,一問作品就說:我是在做我自己的東西,我不需要和任何人溝通,這就是我要做的東西。
隋建國:我還沒有那樣,我覺得我很愿意跟人溝通。你做你自己,也應該跟別人溝通,沒有問題。
99藝術網:在您的作品中怎么體現出來的?
隋建國:89年我是研究生畢業,到96年我做了大概七年的石頭、金屬、膠皮之類的作品,都是建立在材料語言基礎上的。這些東西看起來好像跟以前禪宗的東西有關系,但是它的出發點,確實是自己的生活感受。
99藝術網:生活感受為什么做石頭?
隋建國:做石頭是這樣,因為“64”之前大家太浮躁了,包括我自己。那么“64”之后,我覺得石頭還是好的,它永遠不說話。
99藝術網:少說話多做事。
隋建國:可是它硬,不那么好征服,我對石頭有了這樣的感覺,一直做到96年。97年就開始做“中山裝”了。實際上這個階段也是我逃避現實主義的階段。那個時候,我認為一個藝術家要只做現實主義就太保守了,所以我一定要做一個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就做了那樣的東西。結果后來人家問我的時候,我才想,看來是我有點怕現實主義,我想我應該終止自己的這種恐懼,我覺得應該改變一下,突然就發現中山裝不錯。
99藝術網:中山裝做了多少年?
隋建國:“中山裝”做了一年,98年又作衣文研究系列。后來我一直在做具像的東西,像恐龍之類的。
集體意識在創作中的自然流露
99藝術網:做恐龍的時候,我想起了Made in China。
隋建國:99年。大概到03年,我覺得這些問題全部完成了。
99藝術網:說到恐龍我就想起一個笑話,說有一個人出國,好不容易出國了,到了國外以后,買了一個東西,回去跟別人炫耀,這是從美國帶回來的。然后那個人打開一看,上面有一個商標“Made in China”。
隋建國:我發現恐龍,就是因為我差一點買這個恐龍像。我是去日本,這個故事說了好幾次了,都不應該再說了。就是回來的時候,我想帶點東西回來,然后他們有紀念品商店,我就去排隊,挑了幾個,像恐龍、海豚之類。因為要排隊,所以我就拿著看,看看,發現“Made in China”,我把它們放下就回來了。但是這個事給我一個啟示,我覺得這個東西在中國沒有看到,那個時候中國市場不太容易看到。
如果你現在去紅橋市場,會看到很多出口轉內銷的東西,那個時候不容易發現。我覺得好像可以是一個作品,但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怎么做。那是96年的時候,到99年的時候我才知道怎么做。
99藝術網:然后就把它放大?
隋建國:放大。
99藝術網:應該說您的作品還是顯得有一些波普。
隋建國:你要是這樣歸類也可以,要是歸類的話,“中山裝”也波普,“恐龍”也波普。因為有形象的東西,要不然就歸到古典主義,要不然就是波普,沒有辦法,因為它是形象的東西,或者是卡通。
99藝術網:在你做作品的時候,對商業社會有一些思考嗎?
隋建國:我當時做的時候,思考的不是商業社會,當時主題性是非常明確的,針對的就是“中國制造”。我覺得“中國制造”是一個經濟的生態,是因為那個展覽,當時那個主題就叫做“生態”,我等于做了一個命題創作,是策展人給我這個題目,然后我發現,“恐龍”其實是最好的迎合這個主題的作品。它一方面是一個真正的生態問題,因為恐龍的滅絕是一個生態的問題,另外“Made in China”,它又是“Made in China”的一個玩具,他提出了中國的經濟生態,于是我就把它放大。
放大是因為戶外,深圳何香凝美術館華僑城的外部空間里面。另外一個,這個放大是我重新使用現實主義語言的一個方法。我覺得要使用現成品的話,如果只是把它拿過來,放在這兒,未免太懶了,因為杜桑做的太早了。所以,我想也許我找一個方法,把它重新做過一遍,不管是放大,還是不放大,只要重新做過一遍,就是這個現成品是來自于現成品,但它不是現成的,這是當時的方法。
99藝術網:您有一種觀念在上邊。
隋建國: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避開偷懶。其實也不嚴格,但當時我覺得還是一個方法。
99藝術網:我發現有一個問題,就是我以前和一個日本的藝術家交流,發現日本的東西,不管是什么,雕塑也好,很少帶有一種政治傾向在里面,好像中國就有,是不是跟社會體系有關系?
隋建國:可能跟咱們的社會形態有關系,就是政治問題太重要了。不管是政府,還是老百姓,大家都這么想。
99藝術網:這個政治形態的問題,把它放到作品上,然后再把作品拿出去,出國的時候,其實是最好賣的,西方人最關注這一塊?
隋建國:我估計有一些誤讀。
99藝術網:我也覺得是文化誤讀。他會覺得這一代人就是這個樣子的。
隋建國:但是我做的時候沒有這樣想。因為我做的時候,也沒有想它會出國展覽。但結果它出國展覽了,我也沒有辦法。比如說,我這個“中山裝”是97年做的,但實際上第一次出國展覽是99年。因為“恐龍”是我99年做的,它第一次出國展覽是03年。你就知道,當然這是我給自己辯解,我不是為外國人做的。
99藝術網:面對西方人的時候,有沒有受到一些西方人對您作品的一些偏見,因為他關注的是政治形態的問題?
隋建國:對啊,只要不是藝術家都可以關心,他關心的一定是別的東西。有一些記者,如果他不是藝術雜志的記者,可能就會問一些社會、政治方面的問題,當然會遇到,這一點都不奇怪。
99藝術網:您剛才講,比如“恐龍”這些作品中,還是可以看到您有一種明顯的責任感在里面。
隋建國:對,我50年代出生,一點辦法都沒有。我一開始就想要做一個中國的現代主義雕塑,你看已經莫名其妙地走了一種感覺。我現在想盡量放棄,你看我說最好是做自己的,但可能潛意識里還很難。比如我當這個系主任,還要改造雕塑系,其實你要是為自己的話,你改造它干嘛?但這是我8年前做的事情。
99藝術網:您馬上還有哪個展覽?
隋建國:剛剛這個電話,有一個去臺灣的展覽。
99藝術網:是明年嗎?
隋建國:就是春節后,2月6號。
99藝術網:謝謝您接受我們的采訪。
來源:99藝術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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