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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0-01-22 16:12:43 來源:中國雕塑家網(wǎng)
明代立國之初,接收元內(nèi)府奎章閣法書名畫,數(shù)量可觀,交由司禮太監(jiān)管理。今日流傳的若干名書畫中,上鈐“稽察司”半印,以及前隔水花綾上存有騎縫編號的作品,都是在明初宮中收藏過的明證。
雖然明初政局基本穩(wěn)定下來,逐漸留意充實內(nèi)庫,畢竟活動范圍有限,民間法書名畫尚處于隱蔽之中,即使有人為邀功而出面獻納,卻不見具備和諧的氣氛,擾存戒心,自然影響鑒藏工作的開展。明太祖朱元璋即位不久,在某臣僚所進獻之抄獲品宋李公麟《摹韋偃牧放圖》長卷的拖尼上,有其本人親筆題跋數(shù)行,大事夸耀依靠戰(zhàn)馬奪天下的豪言壯語。這種情況如何能談起藝術(shù)欣賞?待到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后,形勢有所好轉(zhuǎn)。永樂(1403— 1424)中有姚廣孝為庋藏鑒別,滕用亨征為供奉翰林中書,亦為宮中書畫鑒定真?zhèn)巍F?1426—1435)朱瞻基朝,由于統(tǒng)治者的自身講求,并設(shè)畫院,延攬人才,這方面事業(yè)得以開始,至憲宗(1465—1487)、孝宗(1488--1505)已成為有明一代書畫藝術(shù)活動的極盛時期,再往后隨著國家多事,此風(fēng)又趨低潮。更有甚者,由于宮廷內(nèi)庫管理上的紊亂,無賬目可稽,致使太監(jiān)中盜竊者有之,以贗充真者有之,在明人筆記中均有所涉及。隆慶(1567— 1572)、萬歷(1573—1620)間,國庫空虛,以庋藏歷代名書畫折俸,于是從宮中源源散出之名跡流入私家之手,從而鑒藏之風(fēng)因此抬頭,相應(yīng)的鑒賞水平隨之提高,有后來居上之勢。
成化后期(1476— 1480),太監(jiān)錢能、王賜在陪都南京官邸,每隔五日派人運出兩柜歷代法書名畫巡回交換展出,相互欣賞為樂。御史司馬得以參與其事,據(jù)云其中多晉、唐、兩宋名跡。就在此時,封云南黔寧王沐英府全部珍藏又歸其所有,稱雄一時。當(dāng)時著名畫家兼鑒藏家沈周在《客座新聞》中對之做過估價,能值四萬余兩白銀之巨,在那時誠是駭人的天文數(shù)字!由此可知,明代中后期政治之所以衰敗,正是宦官專權(quán)之結(jié)果,一直延伸到王朝的覆滅。此是題外浯,但不影響這一代鑒藏家的活動。
官拜華蓋殿大學(xué)士的李東陽,匯緣太監(jiān)劉瑾而青云直上。此人能詩善篆書,留意古代書畫的收藏,有名于時。經(jīng)他本人鑒藏過的名跡大都有其題記,如北宋米芾《苕溪詩》,蘇軾《二賦》、《四時詩》、《寒食帖》,朱熹《二札》,任詢《書韓愈秋懷詩》,傳為唐虞世南《汝南公主墓銘》,唐林藻《深慰帖》,蔡襄《茶錄》,趙孟頫書《王詵煙江疊嶂詩》大字卷等。《苕溪詩》前后引首和跋文 (見圖,圖為局部)。李氏用玉筋篆及行書題寫,極為重視。由于本人所處高位,搜集的法書名家委實可觀,惟卒后沒籍。所藏珍品悉數(shù)充公,曇花一現(xiàn)。
著名畫家沈周世居長洲(蘇州),一生不圖仕進,為吳門四家之領(lǐng)袖,聞名遐邇,家富收藏,精鑒賞。他除了本人搜集到的以外,還繼承父輩傳下的名跡,兼之后來又從畫家劉玨處得到其生前所藏的五代、兩宋、元人佳品,與原藏的《萬歲通天帖》、郭忠恕《雪霽江行圖》、李公麟《女孝經(jīng)圖》、蘇軾《前后赤壁賦》、米芾《蜀素帖》、林逋《兩札》、黃庭堅《憶舊游詩》、陸游《自書詩》、石延年《古松詩》以及王蒙《太白山圖》諸巨跡匯在一起,堪稱壯觀。
與沈周友善之名宦書法家吳寬(原博),以鑒賞書畫唱和自娛,家中收藏不亞于沈氏,曾為之長跋的林藻《深慰帖》,惜于上世紀四十年代由長春偽宮佚出,毀于回祿之災(zāi)。吳氏鑒藏之法書名畫偶記于所撰之《家藏集》中,可謂而按索之,但仍有不少名作遺漏不載,蔡襄《十帖》、僧簡《梅坡詩》早巳不知下落。文天祥《宏齋帖》尚流傳至今,由故宮博物院收藏,原件從長春偽宮佚出,后經(jīng)山西某人(鐵路工程師)轉(zhuǎn)手售與故宮,據(jù)說又轉(zhuǎn)入中國歷史博物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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