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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2-06-11 16:12:39 來源:中國雕塑家網
“收到許江畫展的請柬了,很高興。許江的干勁、能力、給中國畫壇帶來的沖擊力,都是有目共睹的。特別是他與時俱進的思想,你們搞新聞的同志一定要宣傳好、提得響亮。我們關注著許江這個畫展,祝賀他,一定能打響。”中國美協副主席、中國美術館前館長楊力舟特意打電話來道。從新年伊始,許江要辦個人畫展的消息傳出后,各方都在關注。86歲高齡的著名油畫家、中國美院的老學長吳冠中道:許江給我的印象很好!我和許江私交不多,但他主要的學術觀點、作風、繪畫的藝術追求,我都贊同。他思想解放、西方的東西懂得多,有世界的視角,又能根植于民族的土地上,作風求新、勇于探索,年富力強正當年,他任我的母校院長我覺得很合適。在中國當代美術界,他給我的印象是相當突出的。中國美協中國畫藝委會主任、中央美院博導郭怡宗則說,許江的畫有思想的深度,已形成了自己的繪畫語言。
作為中國美術學院的院長,他以一篇“大學的望境”提出了他的教育理念,并把這種理念凝結在中國美院校園建設和學科發展中;作為策展人,他主持了上海國際美術雙年展,第一次以東方城市為母體來展示當代視覺藝術發展的策略性思路。并由此被國際權威雜志評為當代世界100位有影響的美術家之一;2005年,許江出版的兩本藝術隨筆集《一米的守望》、《視覺那城》,使他榮獲了人文學者的聲譽。面對這一切,許江懷揣藝術家的自我要求和責任,他始終認為:我歸根到底還是個畫家!
從現代藝術回歸架上繪畫
“多少年了,參加過許多畫展,但個人獨立的畫展在國內還從來沒有做過。”年過半百的許江對此頗有感慨。許江認為:我們這代人該梳理一下自己的藝術道路了。這代人是成長在一個統一的共性社會中的,如四川美術學院長羅中立、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等。在過去的歲月,聽著、唱著同樣的歌,有著共同的經歷、共同的記憶、共同的責任感。如今在工作上又都走到了各自的負責崗位,在藝術上都追求著自己的個性。從“文革”到改革開放,共同面對著變革著的新時期,在經歷了洶涌而來的令人眼花繚亂的西方美術新思潮的影響后,又重新回到了傳統藝術的土壤之中。“與我的同齡人相比,我比一般人接觸西方的東西更早,而我正在走著一條獨特之路,一步一步、一點一點走到今天,這一切需要認真地總結一下。”
“遠望”是許江經常使用的一個詞。
在許江的“遠望”中,既有地域的遠望,面對自然和城市望境;又有歷史的遠望,面對歷史和命運的望境。走向這樣的遠望之境,許江經歷了多年的努力。
十多年前,許江是用帶著觀念的藝術形式,以弈棋的方式來演練中西文化的問題,表現中西文化彼此對抗,又互為依存的格局。九十年代中期才回到架上繪畫。這個詞活在悠久的中國傳統之中,其時代意義似乎是在七十年代中期,因葉劍英元帥的同名詩而風行,那詩開篇就是“憂患元元憶逝翁”,而結句則是“旋轉還憑革命功”,在文采斐然中表現危機與希望的并存。“在對歷史翻云覆雨的變化的思考中,特別是對第二次世界大戰勝利50周年的歷史回顧,使我突然找到一種新的狀態。我感覺中國的實驗藝術存在著一些問題,必須要克服。一方面它的藝術表現十分生硬,成了簡單的觀念形態的說教,另一方面它往往依靠顛覆中國傳統藝術的方式去獵奇,這就在無形中滿足了以西方觀念為主體的全球主流藝術格局中對東方藝術的想象。在這之中,東西方的關系變成傳統與現代、新與舊、保守與開放的關系,并出現文化的斷層。我們要研究文化的根源性,要有新的文化史觀。這之后,我開始創作‘世紀之翼’,‘歷史的風景’,通過‘遠望’來回望歷史、表現消逝與正在消逝的風景。通過回望,真正看到自己,發現自己。”
“我從試驗裝置藝術走回架上繪畫的獨特道路,在當代是有一定代表性的。”2006年9月份,許江將與他的德國老師在德國漢堡舉辦展覽。“我國相對于西方是‘遠東’。而西方相對于我們來說,恰恰是‘遠西’,這個表象的蘊涵,不是位置,而是互動的關系。多少年來,我們都在向西方學習,西方的價值觀成了我們的楷模、理想,而現在這些正在悄然變化。現在不能簡單談兩種文化,又以非西方性的東方性來打牌子。中國繪畫的出路在于我們自己,今天文化的判別已不是種類的判別,而要看其是否能活化資源,在人與世界同在的境域中完成創新。”
可見的命運與不可言說的思想
剛剛年屆50歲的許江,已是一頭花白,在每天緊張的公務中,常常露出倦容。人們總是說許江“天上寫詩,地上畫畫”,如此浪漫的事,卻最可以說明許江的緊張和勤奮了。因為,并不是天上更有詩情畫意,而是只有出差的飛機上,才沒有誰來打攪他,讓許江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閑”。許江常常是凌晨才睡,而清晨5、6點就起來工作了。中國美協副主席、清華大學美院教授曾成鋼曾是許江的同學,他幾乎每次有機會都要想著提醒許江,要注意身體。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許江的命運早已被歷史鎖定。對此許江說道:
這么多年以來,我自己頭腦當中想得比較多的是兩個人,一個是林風眠,我的文字里也寫了非常多的林風眠,總結起來,林風眠是理想與命運、情懷與悲懷相結合的一個最典型的人物,雖然我今生無緣見過他。1999年我要做林風眠百歲誕辰的時候,想看看他曾經工作過的地方,也遭到了拒絕,但是我在心里面深深敬仰這位前輩。另外一位我經常想起的人就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一生非常的坎坷,他把本來應該教育別人的思想,濃縮起來,傾注在我一個人身上。我的讀書經歷也是一個很不平凡的過程,前一段我出了兩本書,但一直問自己,我為什么出這兩本書?我能不能寫好這兩本書?那時候,我總結了一下從小到后來的整個讀書的經歷,感觸非常多。在一篇寫我父親的回憶文章當中,有句題記,是這樣寫的:當我們從精神上去親近某一位先人的時候,將變得嚴肅而沉重,那種迷茫之中無所不在的力量讓我們升華,讓我們在思念之中增添幾分莊嚴和神圣。”
“林風眠先生和我父親,兩個逝去的人的影子一直伴隨著我,我的思考一直不輕松,所以我的文字也有幾分沉重。我也很希望我能夠變得輕松起來,但是可能是這個秉性很難改變吧!現在有很多人都對我寄予厚望,尤其希望我能夠作為一個管理者的厚望。我自己是這樣想的,作為一個管理者,尤其是當代文化的管理者,首先應是一個思想者,否則就是庸人當政,這么多年來做過很多事情,說實在的,是非常心累的,邵大箴先生曾問我感覺怎么樣,我說非常累,這個累不是你的想法沒有被采納,而是你的想法在實施中被悄然扭曲。”
中國美院副院長宋建明,是許江的老鄉兼同學,說起許江的家庭,他頗有感觸地說道:“許江的父母親是中學教師,他是他們家的一個希望,父親把很大的希望壓在他身上,他受過良好的、傳統的那段教育,一般這一代人很少有那樣的教育。盡管他的少年很坎坷,全家曾被下放福建山區,但是他這些教育沒有錯過,他很早就學數學,學英語,這是我后來聽他講故事時知道的。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大概是1976年,我和他同在一個單位里,他給我的第一印象,直覺地說,他就是一個“五四”時代的熱血青年,張口閉口就是警句、詩歌,以我來看,這跟“文革”后期那個狀態是不太合拍的。現在也是同樣的,他今天說的很多話,在我們的環境中,沒有幾個人能聽得懂,他跟下屬說的時候,我覺得我應該能懂,但也不是完全懂,等到懂的時候,跟他現在的節奏會有半年或者一年的距離。他是一個血氣方剛,而且充滿浪漫思想的人。在我看來,他完全生活在他的夢里,因為青少年時期,他的遭遇使他覺得人間有很多不平。他希望這個世界很美好,于是他就按照他的方式去思考美好的狀態是什么,把這種東西引進了造型藝術領域,引進了文化層面,包括他今天做教育,都是這樣一路下來,從來沒有改變過。他說話的時候,以前有很多人在嘲笑他,說許江又是這一套!到今天他再說的時候,很多人盯著他看,開始覺得不能小視他,這是在最近的七、八年慢慢形成的一個狀態。”
走上一米臺階的畫展
2005年金秋,在第二屆北京國際美術雙年展上,許江一幅“黑瓦白瓦”的水彩作品獲得了中外評委的一致稱道,并榮獲金獎。在這幅作品背后,人們解讀著許多新的元素。作為美術學院院長的許江,把他主持設計建設的中國美院象山校區建筑物的屋頂意象,創作美術作品,這種融造物和造型于一體的、熔精神和物質于一爐的創作使人感到藝術創作的深厚動力;作為油畫家的許江,語言沉重、披離,作為水彩畫家的許江,述說綿長、堅韌;激情與冷峻、力量與抒情竟然延續著同一條歷史的脈絡;作為上海國際美術雙年展的主策展人,許江成功地在中國大陸推出了融入國際潮流的現代藝術為主體的雙年展,然而他本人卻一舉奪得了架上繪畫大獎,并從此向架上繪畫全面回歸;從傳統走向現代的潮流遭遇了從現代回歸傳統的交錯和疊合。這一系列特殊的藝術顯現,在“遠望—許江的繪畫”中,將得到深刻而直接的展現。
“看畫的距離,一米左右。東西方大體皆然。”許江如是說。許江的畫展中國美術館中央園廳造出了三級一米高的臺階,人們通過那臺階走近許江的繪畫,走向遠望的劇場。為一個個展而改變展廳格局,據悉,這在中國美術館建館以來還是第一次。
整個展覽布置在中國美術館中央園廳和8、9號廳中,分三大序列。第一序列是《被切割的遠望,進門的序廳是“天與地”和“黑瓦白瓦”兩個系列水彩作品相對陳列。這些由小幅水彩組成的作品,以《被切割的遠望》為題,表現了大地豐收以后的荒涼,在輝煌的終結與荒涼的廢墟之中孕育著生命的新的輪回,生與死、隱與顯的主體變奏。
西側的9號廳為第二序列“歷史的風景”,主要是作者在2000--2003年創作的油畫。包括以北京、上海、德國柏林等國際大都市為題材的系列作品。9號廳的一側,搭建了一個四方圍合的小展區。這個廳的作品表現都市風景的歷史,即從今天的可見的城市風景,遠望其背后發生的歷史廢墟和對未來命運的藝術昭示。
東側8號廳中央搭建的是兩道平行展板,截出長達12米的長廊。這里展開的是第三序列的“世紀之弈”。這里展陳的是作者2000年以前的作品。作品旨在揭示歷史背后的權力和命運關系,以支配歷史的“手”,尋找史詩般的感覺。這一組作品,所表現的是柏林等富有現場感的廢墟。作品對“廢墟”的經典刻畫,被評論家定義為“中國廢墟畫家第一人”,許江用畫筆塑造了對文明和文明所面對的危機的思考。
許江畫展的展陳,是用倒敘式展開的。當你走向時空深處,你也正是走向大河的源頭。你對許江今天的作品就會有更深入地認知,你也會更深地了解許江和許江的這個時代。這就是畫家的許江。
在展覽期間,許江還將應邀為北京大學、中央美術學院分別作題為“大學的望境—藝術家眼中的大學之道”和“遠望當歸—圖像時代視覺藝術的策略性思考”的學術報告。為更好地為普通觀眾服務,許江畫展期間,還將由專業人士作現場介紹、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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