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用心描繪“鮮活的生命氣息”
兩年前,初見到著名人物畫家朱麟麒先生的作品時,著實讓筆者為之一振。先生自幼習畫,六十年代去青藏高原支邊,深入牧區,風餐露宿,辛苦磨礪,積累了豐富的藝術創作素材。
透視先生的人物畫作品,不僅僅會被其繪畫主題和獨特的創作視角所反映出來的具有鮮明個性的元素所打動,更重要的是先生在創作中吸收和借鑒了西畫的審美特點,而使得作品蘊含了更加豐富的內涵——即既充盈著中國繪畫的意象之美,又融合了西方繪畫的造型光影技法;人物的臉手部分細膩而真實,服飾背景、明暗透視與筆墨的構成,靈動跳躍的線條與人物神態的和諧統一所表現出來的極致之美,使人物形象更加具有張力;筆墨的虛實厚薄、黑白干濕皆收放自如;大墨皴擦皆適度而不張揚。他的歷史人物小品,形象飽滿,筆墨生動;人物的歷史背景與精神皆深刻而傳神。
先生創作,少了當代畫風中的熱鬧與喧囂,也少了為博得世人歡心而故意雕琢的筆法和技巧與世俗。人物畫作品透露著一種深刻的人文關懷和人性之美;先生的作品,不是青藏高原匆匆過客的隨手涂鴉,也不是流俗于市場風潮的敷衍潑墨,而是一個孤獨的藝術家通過點滴積累創作靈感融匯于筆端的生命之曲。
麟麒先生藝術功底深厚,涉獵廣泛,可謂詩書畫印樣樣皆通。藝術在高級審美層面是相通的。除了人物畫的創作外,他在花鳥、山水、書法和金石篆刻領域也頗有成就和建樹。較之人物畫和花鳥畫,中國傳統山水畫往往是以意境與象征的深刻內涵來取勝的,而山水畫創作往往是通過不同的技法和層次分明的墨色來實現情與景的相互交融、情與思的跌宕綿延、人與畫的相互感染而衍生出“中得心源,外師造化”的創作真諦和藝術之美。
麟麒先生的山水畫,曠遠、磅礴,雄奇,皴擦點染富于變化;每一幅山水畫中匯集了多種皴法,千皴百染,沉穩厚重。蒼松白云、奇崖飛瀑,在他筆下無不生動自然。充分體現出他深厚的藝術功底,物我合一、暢然神游的精神世界。山水構圖不奇不怪,屬雄偉正大格局。
先生的花鳥畫以固守博大精深的中華傳統文化精神為前提,堅守花鳥畫的寫生和寓興兩大傳統,變現實美為藝術美而匠心獨運。在章法和墨色及水的運用上講究酣暢淋漓、一氣呵成,兼工帶寫、水墨交融。用筆或蒼勁老辣,或優美疏放,布局考究、章法大膽,而且簡中取巧、形神兼備。透射出了美的神韻。他筆下的四季花草表現的嬌而不艷、媚而不俗。從梅、蘭、竹、菊“四君子”、到出污泥而不染的一塘荷花,再到雍容華貴的牡丹,在他的筆下,經過設色、渲染、老干新枝表現的淋漓盡致;特別是在追求“似與不似”之上的神與韻的審美境界表現形式上,他的花鳥畫作品則以獨特視角進行“師古而不泥”“兼收而并蓄”的創新探索,用多層次的水墨技法和多重質感的色彩層階及多元的文化元素大膽展現作品與現實碰撞的靈感,深刻地映現了作者內心的審美情感傾向。
麟麒的篆刻作品亦成果豐碩。他初從學于篆刻家張叔愚先生;秦漢為宗、封押兼習,遍學丁敬、鄧石如、趙之謙、吳昌碩、齊白石諸大師。幾十年繪畫之余捉刀未停,孜孜不倦追求印外之意;不拘門派、盡為所用,朱白融合,風格多樣;既巧于疏密亦多有新意。現出版有“玄鶴子道家養生處世語錄篆刻集”一部。
在金石篆刻創作上,麟麒先生把握的最核心的一個原則是“師古不泥、新而不俗”。小小一枚石料,方寸之間,卻在他的鬼斧神工、凌厲嚴謹的刀筆之下幻化無窮:或工或草,隸中有篆、魏間楷宋,既有吳昌碩刀法的精妙,亦有白石先生收放的自如。
縱覽麟麒先生的創作經歷,在嘆服先生躬身藝苑上下求索而勤于耕耘、不輟筆墨的創作精神時,而更被其豁達、仁厚的人格魅力所感染并感動!他的作品中,表現的是藝術家對中華文化的崇敬與對生命的謳歌;讀他的作品,我讀出了時代感與鮮活的生命氣息,還有一股強大的精神內核帶給心靈深處的觸動;那是沉醉的藝術家對生命的深刻感悟,更是藝術家對人類多元文化的冷靜思考。作為一名畫家,麟麒先生內心深處深諳這個時代所賦予自己所要肩負的歷史責任,所以,他一刻也不停歇自己跋涉的腳步,始終在自己的藝術道路上求索前行。青絲云鬢、屏扇香脂,蒼松白云、奇崖飛瀑,芝蘭蜂蝶、花木奇芳,在他筆下無不生動自然。充分體現出他深厚的藝術功底,物我合一,暢然神游的精神世界。
在路上,藝術家的感覺或者是孤獨的,也可能是寂寞的;但藝術家的創作靈感和思想卻是活躍的,因為他忍受了孤寂;所以,他的作品才更加充滿了鮮活的生命的精神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