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經歷過七八十年代的人們都會在《渡江偵察記》、《從奴隸到將軍》、《許茂和他的女兒們》等膾炙人口的銀幕上看到她所塑造的那些光彩照人的形象。她就是曾被譽為北影三枝花之一的--張金玲。追隨名人的足跡,豁然發現如今的她已告別了影壇而踏入了多彩的書畫藝術殿堂。 早就渴望拜訪這位可敬的藝術家了,對她在藝術上不斷追求的故事已有耳聞。其實,人們在敬仰張金玲輝煌的電影表演藝術成就的同時,很少有人知道她在書畫藝術上亦有很高的造詣。在一個晴朗的星期日,我如約來到了亞運村附近她所居住的公寓,見到了謙和質樸、風采依舊的金玲大姐。坐在古樸雅致的客廳里,啜一口香茗我們的談話開始了。
當談起她學畫的經歷可謂是苦盡甘來,金玲大姐一直跟隨婁師白先生學畫,從教她買毛筆、墨、紙和學畫一只蝦開始,每次定好交作業時間,她都能按時完成,風雨無阻。有一次突然下大雨,她坐地鐵趕到婁師白先生家,身上都淋濕了,而她卻把畫緊緊的抱在懷里,恩師見了趕忙說:“下雨可以不來。”可她不在乎的說:“我要珍惜每一次交作業的機會呀!”一只蝦,她一畫就是兩三年,恩師曾勸她:“金玲,換換畫別的吧,不然你就畫煩了。”可她卻說:“老師,你說我什么時候及格,我什么時候再換,基本功很重要呀!”她就是這樣像一個小學生一樣虛心而執著地追求著。10多年過去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她的畫在繼承了齊派藝術的基礎上又融入了她對藝術的感受,博學眾長。而她的恩師及師母也因有這樣一個聰明勤奮、善良的學生感到由衷的高興。
說到她怎樣與書畫結緣?這里還有一段小故事。在八十年代中期也正是她事業巔峰時,一個小生命闖進了她的生活,為了這個兒子她毅然告別了影幕,甚至放棄了由李翰祥導演的一部大片中飾演角色的機會,在家相夫教子。當兒子五歲時,她認識了一個書法老師,為了讓兒子學點東西,她就陪同兒子一起學起了書法,娘倆一人一個罐頭瓶一大摞報紙就開始練上了。真是無心摘柳柳成行,通過學習她對書畫產生濃厚的興趣。而這份興趣被她的先生看在眼里記在了心上,于是,1990年她先生在人民大會堂新疆廳舉行了一次隆重的拜師宴。在拜師前,婁師白先生說:“金玲,學畫可不是容易的事,你能受得了那份孤獨和寂寞嗎?你能靜下來嗎?你非常愿意學就學吧。”從此,她就跟隨恩師步入了如夢如幻的丹青世界里。
她的藝術創作題材甚廣,在人物畫、花鳥畫等方面均有探索。尤其她畫的荷花,以傳統技法為基礎,其用筆簡潔意繁、色彩淡雅淋漓,在創新中蘊涵了花鳥畫的意境。談到未來的打算,金玲大姐準備創作一套《百荷圖》,從中開拓自己的花鳥畫技法,擺脫傳統水墨原理的束縛,探索和創作出獨特的,具有濃郁清新的時代氣息的作品。
走進她的畫室,我不禁被墻上掛的一幅幅人物畫所吸引,畫面不僅溝思巧妙單看題字也別有一番風趣,什么《花樣年華》、《青春》、《人約黃昏后》、《歲月如歌》等,啊!原來她把畫與電影的名字有機的結合起來了。雖然她沒有參與這些電影的拍攝,但卻用自己豐富的想象力,把電影事業用那枝畫筆融入了她的畫里融入了她的生活,由此可見她對電影表演藝術的熱愛與癡迷。這就是她近期剛剛完成的幾幅作品。一幅畫就是一首詩,一幅畫就是一次心靈的展示,從金玲大姐飄逸變幻、相互融合的作品中,我領略到了其獨特的藝術之美,同時,也讀到了一位真誠藝術家純凈的精神境界。
張金玲是幸福的,但從談話中發現她并不刻意追求名利,視藝術為快樂,重視家庭,重視親情。上帝確實很偏袒她,不僅給了她一付美麗的容貌,還賦予她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她的兒子已18歲,一米八多的個子長的英俊灑脫,現在加拿大約克大學讀工商管理專業。別看學的是經濟專業,可對表演卻情有獨鐘,經常在校園里參加各類的文藝演出,還時常寄一些演出的劇照給母親,來展示所繼承母親表演基因的意外收獲。金玲大姐還有一位被她稱之為良師益友的先生,在她人生所走過的每一階段,先生都會給她一個準確定位。在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先生送她一句:“寵辱不驚。”在她的表演事業步入低谷,伴隨而來得苦悶與消極讓她無所適從時,先生及時地用“淡泊名志”來點撥她。當看到她拿起畫筆舞弄丹青時,先生喜上心頭真誠的希望她:“洗盡鉛華,返璞歸真。” 使她能平靜的走好每一步,多么細心的呵護啊!
入夜,在月光映射的桌前,我翻開了新出版的《張金玲影畫集》,一幅幅精美的畫面迎面撲來。其中,由著名書畫大師范曾先生為她提寫了這樣一首詩:“驚鴻已是二十年前;錦瑟才華幾撥弦;擊楫掀翻擒寇浪;揮戈斬斷御奴鞭;銀屏煒曄隨云過;大筆清新映雪妍;足戀情懷留此冊;一泓碧影出山泉。” 這是范曾先生對她多年來藝術人生的最好詮釋,象那杯濃濃的香茗,甘甜醇厚意猶未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