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采訪香港特別行政區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席張孝勇,依照筆者的想像,應該是一身清骨、迎風凜立、桀驁不馴的南方藝術家的形象。
初見張孝勇,讓人感到一絲困惑。站在面前的是一個濃眉大眼、體型魁梧的山東大漢,半白半黑的頭發整齊地梳到后面,一身筆挺的禮服。南方人?北方人?藝術家?企業家?筆者不禁對自己的判斷能力發生了懷疑。
再見張孝勇,是在他的畫室。此時的他,精神已經完全集中于他的創作中,襯衫下擺露在外面,頭發有點散亂,凝神靜氣,筆尖在宣紙上游走,一副佳作一氣呵成,而此時剛從創作狀態下走出來的張孝勇已是滿頭大汗。
山東根,山東魂
雖說身居香港,張孝勇卻是個地地道道的山東人。張孝勇出生在黃河岸邊的齊河縣,他的藝術生涯也是從這里開始起步的。
“我自幼酷愛畫畫。”張孝勇說。自6、7歲開始比著街上看到的宣傳畫來畫畫,到了13、14歲左右,父親見他喜歡畫畫,于是帶他到省城濟南尋訪名師,拜在著名國畫家黑伯龍門下學山水。“后來恢復高考,我考入山東德州學院藝術系,開始接受系統的藝術教育。”
出身雖不是藝術世家,上學亦不是名校,但對藝術的熱愛卻可以沖破一切地域和家庭的阻絆。在讀大學的日子里,給張孝勇創作最大影響的是國畫大師李可染。“1983年我到北京拜李可染為師,幾經周折,最后認識李可染的大弟子黃潤華,再經他介紹認識李可染。”當時還在讀大學的張孝勇,幾年來不斷“進京”,拿自己的畫請李可染指導。
在山東的這段時光為張孝勇的藝術之路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在隨后的四處漂泊中,山東人的樸實執著以及大師們的教誨,時時刻刻伴隨著他。
如今,張孝勇雖居香港,但心中依然放不下山東,每年都回來,而且還在山東籌劃投資項目,為家鄉做貢獻。
1990年,張孝勇考入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助教進修班,1993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系主任姚有多教授高研班,同時經姚有多教授推薦到日本東京藝術大學研修班學習日本畫。
張孝勇一心想通過到日本留學來提高自己的繪畫技能,但到了日本以后,才發現情況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樣。“我是學國畫的,日本畫的前身,就是浮世繪、西方的油畫和中國畫三者的結合,去學他們的畫,也學不到什么……在日本呆不到一年,1994年就去了加拿大。”張孝勇講得很實在。
1998年,張孝勇輾轉來到香港發展。“回歸后,香港與內地和西方的交流日益頻繁,只要你畫得好,再注意推廣,還是有很大發展空間的,或許這就是香港的一個優勢。”同時,張孝勇還認為,香港特區以及東南亞對中國畫內涵的理解還是很淺的,香港剛剛結束了百年殖民地的歷史,可以說是西方文化剛剛退出主導地位,東方文化又要占領這個市場,但香港沒有刻意去宣傳國畫,這對于畫家而言反而有了更大的發展空間。我決心要在這個地方扎下根來。
2007年,由中國文學藝術聯合會、中華海外聯誼會和香港《文匯報》主辦的“中華情——全球華人書畫世紀大聯展”在香港舉行。張孝勇任會長的香港美術家協會和香港中國畫院參與這次大聯展的協辦工作,為此,張孝勇也投入了極大的熱情。聯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全國政協副主席董建華出席中華情香港回歸全球書畫世紀大聯展并剪彩。在聽取張孝勇匯報籌辦情況時,對張孝勇說希望你搭建好香港內地間文化橋梁,為“一國兩制”香港的繁榮與穩定做出貢獻。
藝術家,市場路
與很多整日埋首于畫室的藝術家不同,張孝勇很早就具有了市場意識。大學畢業,剛參加工作的時候,他就感覺學畫畫那么久,好像就是填不飽肚子。畫的畫可以,但沒有人愿意出錢買。
而后來在北京、日本、加拿大、香港的漂泊,也迫使他在執著于藝術追求的同時,來關注生存問題。在加拿大的3年,張孝勇基本以賣畫為生。而1998年來到香港,亦是看好香港在藝術市場方面的巨大空間。
對市場的敏銳觀察和主動適應也影響到了張孝勇的藝術創作。剛到香港時,張孝勇的作品還是以純水墨為主,但并未得到市場的認可。當有畫商向其建議多使用色彩時,馬上提醒了張孝勇。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和考慮,張孝勇發現地域對畫風是有很大影響的,中國北方冬季寒冷,草木枯萎,黑白灰的東西比較多,適宜于用水墨表現;而江南不一樣,四季常青,色彩豐富,人們也更愿意在國畫中看到豐厚的色彩。張孝勇開始在水墨中加入了較多的顏色,甚至采用了潑彩等手法。有了這個轉變以后,他的畫才開始漸漸在香港立足。
張孝勇最后表示,“我除了想把畫畫好,還想把畫以理想的價格推銷出去,以便創造更好的工作條件進一步研究和豐富自己作品的內涵。”他也承認隨著中國經濟的飛速發展,他對中國畫的前途越來越充滿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