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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1-11-11 15:37:17 來源:《中華工商時報》
日前,當占地14000平方米,其中展陳面積4000多平方米,藏品1000余件的可樂馬古典家具博物館在天津武清正式落成時,館長馬可樂無限感慨:“建一座古典漆木家具博物館,是我的夙愿。30年了,應該讓大家看到這些寶貴的歷史遺存,這對社會是有益的。”做了15年的香港古董商人、回天津做了15年的古典家具商后,馬可樂終于有了自己的古典家具博物館。馬可樂說,為了這一天,他一直在創業的道路上苦苦尋求。
馬可樂走出的是一條本沒有路的道路。古典家具的收藏家多矣,仿古家具商也不勝枚舉,然而收藏家往往只做收藏、不做商業化,而仿制商卻因沒有多少古典家具真品可以仿制,恣意構想出來的產品完全不合古制,實為“偽古典”,形似神不似。馬可樂則以其擁有的藏品做高仿,打通“任督二脈”,既保持藏品的完整性,又能打造新型商業的春秋大業。馬可樂在古典家具收藏和商業化之間,找到了一條在他看來魚和熊掌兼得的道路。如果說仿古家具制造是魚,那么這剛剛落成的古典漆木家具博物館就是馬可樂眼中的熊掌了。被外界譽為“中國柴木家具收藏第一人”的馬可樂對于古典家具收藏,特別是柴木家具收藏見解獨到。“中國古典家具的收藏價值應該重在文化藝術上,而不是取決于木材珍貴與否。我覺得用柴木兩字來定義這一類家具不妥當,或稱為‘漆木家具’更為準確。”為打造柴木家具在收藏家眼中的新形象,馬可樂一直不懈地努力著。
柴木家具為根,良性循環
“過去我是‘以舊養新’,用早期賺的錢來做新型商業;未來我的目標是‘以新養舊’,用新型商業模式推動中國古典家具文化產業發展。”馬可樂坐在一只明朝圈椅上說。馬可樂祖輩數代都是古董商,他所指的早年,應該追溯到1979年,他從天津去了香港,在父親的古玩行里打工,攢了兩萬港元,又四處借了些錢,于1981年自己創業,做起古典家具生意。
那是早期古典家具商的黃金時代,由于家具出口市場初步開放,大陸的古典家具市場還沒被喚醒,而香港、國外則開始熱衷收藏中國古典家具,大批大批的古典家具被先知先覺的商人們從民間征購出來,囤積在深圳口岸,等著一河之隔的香港商人過來從中挑揀收購。一件(套)在北京只能賣到兩三千元的老家具,轉手給港商便是9000元,而港商可以從中獲得更大的利潤。此時作為香港商人的馬可樂每月的出貨量多達三四百件(套),由此贏得了企業發展的第一桶金。
隨著80年代末中國古典家具市場的真正覺醒,馬可樂的企業基本上完成了原始積累,并開始了商業化的運作過程。也還是在上世紀80年代末期,很大程度上受文玩大學問家王世襄先生1985年出版的《明式家具研究》一書所引發,以名貴木材紅木為主的宮廷古典家具市場熱度一發不可收拾。如此市況對于商業頭腦敏銳的馬可樂來說并不是件好事,因為一件(套)好些的老家具,價格攀升到幾十萬元,做生意的投入太大,他需要尋找價格既合適又有價值縫隙的產品和市場。
一批以核桃木、榆木等普通硬雜木(柴木)為材料的山西老家具的出現,引起馬可樂的注意。因為木材并不名貴,而市場往往以材質論高下,因而這些家具的價格比較平和。馬可樂覺得,這些家具應該是非常重要的門類,在沒弄清楚真正的價值之前,他不會盲目地將其轉售出去。經過數年在山西的深入查訪研究,馬可樂認為,中國的古家具源頭應該是柴木,即楊木、槐木、榆木、核桃木等硬雜木,而且鑒于真正有收藏和保存價值的硬木家具目前已經數量很少,相當大的一部分名貴硬木家具在故宮,所以,山西柴木家具整體是中國自成系統且有一定規模的古典家具門類。
此時,馬可樂開始有能力做這么一件事,那就是買一個大倉庫,把這些好東西都放起來,誰知這一放就是一二十年。馬可樂的理念是,必須要把中國的柴木家具作為一個根,用老的帶動新的成長,用新的家具養老的家具,這樣的良性循環才能使企業發展,才能最終推動古典家具文化產業的發展。
收藏仿制并重,商業化探索
“有價值的東西是無法用價錢來計算的。”馬可樂望著一大倉庫的柴木家具,他知道其中的珍貴。推崇木材的價值還是推崇藝術的價值?馬可樂心中的天平為自己界定了一生的收藏方向——中國古典柴木家具。“收藏的價值是傳承,是文化產業的一部分。”創業初期,馬可樂就堅信一定能把中國古典家具收藏做成真正的文化產業。1996年,馬可樂在天津郊區創辦了可樂馬家具有限公司,收藏了裝滿兩層樓的古典家具,桌椅幾案多達數千件(套),都是宋元明清的珍品,其中至少數百件(套)是罕有的孤品。
30年的收藏生涯,讓馬可樂樂此不疲。現今他談起當初自己的選擇時依舊興致勃勃:“是家庭的背景使我有機會了解行業的整體業態,并有能力預判其未來發展空間。”在新落成的古典漆木家具博物館,馬可樂領著前來參觀的人們樓上樓下地跑著,津津樂道。馬可樂認為:“隨著國內古典家具收藏熱的不斷升溫,很多人將視線鎖定升值潛力、投資價值甚至投機機會。這些都不是收藏的要義。”他說,要把收藏做成交流的平臺,以古典家具為媒介傳承中國古典文化藝術,讓更多的人領略中國智慧的精髓,從而推動文化產業的發展。收藏家于山曾這樣評價馬可樂:“馬先生用心收藏,在博大精深的傳統文化中開創了收藏與研究、傳承與發展的道路,以真、善、美為原則,挽救了大量瀕臨滅絕的古代漆木家具,并奉獻于社會,這對研究中國家具文化是里程碑式的創造。”
馬可樂有一位相識的北京畫家,有一次看到馬可樂收藏的一張宋代香幾,非常想買下,但是這件孤品在現存的宋代家具里獨一無二,馬可樂從不打算轉售。不過,他讓工匠用老榆木做了高仿的產品,畫家很高興地以1萬多元的價格買下。
這正是馬可樂現在的商業模式:拿出珍品的老家具做高仿,以家具連鎖店的形式做市場,并且接受定制。因為擁有獨特的老家具等收藏品,這讓馬可樂公司的產品明顯與市場上常見的所謂仿古家具不同。他的高仿古典家具,規格、形制、制作工藝全都符合古制,凡親眼目睹過的人都說,馬可樂的仿古家具是有生命的復制,是在創新中的高仿。
馬可樂公司里數十名工匠每天不停地忙碌著生產珍品高仿家具,但依然很難滿足市場需求。馬可樂的獨特資源引起了投資界的注意。過去幾年,不斷有投資商進出他的收藏寶地,提出入股計劃,但是無一例外都被馬可樂謝絕了。“他們其實是想擁有這個收藏庫,而對做高仿市場缺乏長遠規劃。”馬可樂說,他的計劃,在未來數年內,擴建工廠,在全國開辦連鎖店,為社會創造正統的、合乎古制的仿古家具。
但是,馬可樂目前卻面臨著不小的難題。盡管擁有數十名工匠,在行業里已算較大的規模,但是馬可樂覺得真正懂行的古典家具工匠很少,很難請到。并且,由于高仿家具不適合現代的機器生產,而是手工制造,因此產量并不容易提高,對訂單應接不暇。另外,就像“劣幣驅逐良幣”的道理,馬可樂的資源和產品特色其實一直淹沒在眾多的良莠不齊的同行里,頗有酒香而巷子深的掣肘。
在中國的古典家具界,馬可樂把足以傲人的柴木家具的收藏商業化,融進仿古家具制造業并實現、提高其價值,其實是一場非常獨特的、開創性的商業試驗。站在古典漆木家具博物館外的空地上,馬可樂放飛著對未來的遐想:“要把博物館這個交流平臺搭建好,尋找愿意投身文化產業的戰略合作伙伴……要把商業做得更文化,讓文化推動商業的發展。”馬可樂做大古典家具文化產業的信心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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